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万一赵嵘只过将就呢？
万一赵嵘觉得担了他的人情，影响了判断呢？
乔南期既怕失好容易得到的现状，又怕这现状会现什么变故，怕赵嵘哪天开心了他却知道。
如此一来，什么都言听计从、小心翼翼。
而赵嵘只觉得乔南期搬个家还磨磨蹭蹭的。
“住我家的话，”他慵懒打了个哈欠，没把这个问题当回，“那住你家？也行，就我东西有点多，麻烦。”
乔南期立刻说：“用了。”
住在赵嵘家，起码赵嵘也会其他方。住在他家，要赵嵘来，他一点办法都没有。
什么情都需要必躬亲的乔大少这才开始收拾东西。
他弯下腰，那双好看的手在箱子上摆弄着，赵嵘的视线自觉便被那双手吸引了。
看着看着，他骤然目光一凝，眉头微皱，站起身来走了过。
乔南期感受到他的走近，转过头来看他：“怎么了？”
嗓音低沉，话语温柔至极。
赵嵘根本没回他，直接抓起了乔南期的左手。
晚秋天凉，乔南期虽然内里仍然穿着赵嵘挑的白衬衫，却还多套了一件浅米『色』的『毛』衣。『毛』衣袖子同衬衣袖子叠在一起，遮得手腕严严实实的。
而他们重新在一起之后，又都这样凉爽的秋日，若方才这人抬手动作『露』了一些来，赵嵘根本没现。
他此刻抓着这人的手便把袖子往后撩，在乔南期略有些慌『乱』的情下，看到了那一圈还剩下浅浅疤痕的牙印。
知被意处理过，疤痕已别浅了，若再过个春秋，应该可以彻底淡。
“这怎么回？”他话语中带着担忧，还有些心疼，“我记得你以前没有这个疤。”
这双手他这么喜欢，看过知多少次乔南期弹钢琴，自然也看过许多次这人手腕在一连排的琴键上方掠过。
从未过这一圈牙印。
这显然人咬的。在他们分手的那一年多。
“谁咬的？什么时候咬的？”他问。
对方掌心温热的触感透过肌肤传来，一点一点温着心房。
乔南期手腕微动，似乎想抽回来，可他又敢让赵嵘悦，赵嵘其实没怎么用力，他却最终还没抽，只让赵嵘这样抓着他的手臂看着。
他嗓音稍稍低沉了下来：“没什么，没人咬，我小心弄的。”
他只说。
总能说这自曾怯懦的证据。
“没人咬？难成狗咬的？”
赵嵘显然可能让他这么糊弄过，直勾勾看着他，显然得到答案便会罢休。
乔南期可能撒谎骗赵嵘，只好说：“我自咬的。”
赵嵘眉梢轻动，仍然刨根问底般看着他。
“就……知道你和星平要结——”他立刻改口，显然还对这件耿耿于怀，“要假结婚的时候。”
他敢直视赵嵘，移开目光，“我没忍住眼泪，又想哭声丢脸，当时没什么理智，下意识咬的……”
“你放心，我找过医生了，可以消的，只还需要点时。”他仍然怕赵嵘觉得好看。
赵嵘心思却在此。
他怔了怔，复又低头，望着那一圈浅浅的牙印。
如今回想，这人从没有戴手表的习惯，似乎就从他和陆星平的假婚礼开始，便日日带着手表，只到了秋天，穿起长袖之后才没戴。
“那还真狗咬的。”他说着，手指点上那伤疤，循着牙印的痕迹，绕着轻轻『摸』了一圈。
乔南期只觉得手腕处轻扬，分明痒在外面，却仿佛有什么东西在他心抓挠。
他手指蜷了蜷，喉结微动，望着赵嵘，眼自觉幽深了起来。
但他还忍得住。
赵嵘却突然低头，轻吻了一下那疤痕。
这一刻，乔南期脑海中那根理智的弦崩住了，他猛抽手腕，抓着赵嵘的双臂便凑上前，低下头，双唇凑到了赵嵘的嘴角亲了起来。
呼吸交缠，赵嵘正好借着这姿势，凑到他耳边低声说：“那我有点好奇了。”
乔南期动作一顿。
“乔先生，我好像还没有过你哭。你这样的人，哭起来会什么样的？”
这话仿佛带着温度，彻底撩动乔南期的心弦。
他一把抱起了赵嵘。
他没让赵嵘知道自哭起来什么样，却让赵嵘红了眼眶。
他们在浴室的时候，淋浴头“哗啦啦”撒着热水，赵嵘咬了咬牙，软着语调说：“够了，别……”
他颤着的话语还未说完，乔南期居然果真停下了。
这人像用尽了浑身的克制，忍得自眼眶也红，却当真没有再越雷池一步。
他们就这样洗完澡，披着浴袍来了。
赵嵘愣愣走浴室，只觉得自方才过随口一说，这狗东西听话得太过分了吧？
他还没有……怎么就真的停了？
前些时日看乔南期对他百依百顺，他还存着些好玩的心思，此刻居然祸害到自头上了。
于赵嵘憋了足足一周，在乔南期解他扣子的时候，突然抓着这人的手，说：“乔南期。”
“嗯？”嗓音低沉，带着磁『性』。
赵嵘用着极轻的声音说：“我知道你怕我兴。但在这种时候，有些话，相反的意思……”
他们那一次分手之前，两人的系都乔南期做完主导，赵嵘当时生怕乔南期开心，从未提过任何满，乔南期确实没怎么听过他“拒绝”。
他在这方面面皮还薄得，总可能说那些话多时候过欲拒还迎，这样说已然极限了。
他说到后面，甚至越说越小声。
乔南期已有些忍住了。
他怔了怔，立刻点头，沙哑着嗓音说：“我知道了。”
赵嵘总算放下心来。
——但他似乎放心得太早。
这一回，到了最后，他实在有些受住——真的受住了。
他抬手推了推这人，低声说：“好了，好了……”
乔南期只抓过他的手，亲了亲下。
没有停。
……
当晚，乔先生迎来了他搬到赵嵘家之后，第一次睡沙的体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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