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乐声悠扬,烛光摇曳,人影婆娑,无数的旋转,转出了无数个醉人的夜。
闻静的舞跳得十分好,她的身子十分轻盈,腰肢细软,每一次旋转,她那长长的绿裙子就飞舞了起来,成为一个圆形,像一片绿色的荷叶,她的人,唇红齿白,双颊明艳,恰似被荷叶托着的一朵红莲。
一舞即终,许多人都对着她鼓起掌来,立即,她成为许多男士包围的中心,一连几支曲子,她都舞个不停。
男子看着夏郁薰,说:“看来,今晚的主角大出风头了!”
夏郁薰笑而不答,只是幽幽地注视着人群中的那抹绿影。
随着时间的流逝,人们的情绪是越来越激烈,越来越高昂了,取消了慢的舞步,换上了清一色的灵魂舞的唱片,乐声激烈,那擂动的鼓声震动了空气,也震动了人心。
冷寒冰向来喜静而不喜动,今晚竟反常的分享了大家的喜悦。她又笑又舞,轻盈的周旋于人群中,像一片飘动的云彩,又像一颗在暗夜里闪烁的星辰。
夏郁薰的心思没有放在专心跳舞上,而是专注着正与男士们谈笑风生的闻静。
她只觉得自己一身休闲装,与这宴会格格不入,相比之下,闻静和冷寒冰的穿着都比她得体的多。
邀请冷寒冰跳舞的男子,是个白皙而颀长的青年,看起来文质彬彬,又有点儿艺术家的满不在乎的劲儿。他的舞步并不熟,但他对音乐太熟悉了,节拍踩得很稳,所以每种舞的味道都跳得很足。
不过,他始终不太受大家的注意,直到休息的时候,他应部分客人的坚决邀请,演奏了一曲小提琴。他拉了一支贝多芬的《罗曼史》,又奏了一曲《深深的河流》。
一时间,掌声雷动,一群年轻人包围着他坚邀不止。
于是,他拍了拍手,高声的说:“你们谁知道我们的主人之一,冷寒冰小姐是个很好的声乐家?欢迎她唱一首歌如何?”
大家又叫又闹,推着冷寒冰向前。她并没有忸怩,就走上前去。
她笑吟吟的站着,略一沉思,就高歌了一曲披头士的《嘿!裘德》。
唱完,宾客们拍手叫好,大喊着:“再来一个!”
闻宇白斜倚在沙发上,望着那被宾客包围着的少女,嘴边不由自主的又浮起了他惯有的微笑。
“她的歌喉真不错,是不是?”
他身边有个女性的声音在问,他回过头去,尹世兰不知何时来到他的身边,正含笑望着他。
“寒冰对功课没兴趣,”她继续说,“她应该去学声乐。”
“是的,她可以成为一个很好的女歌唱家。”闻宇白泛泛的应着。
显然,冷寒冰再不唱一首歌,是不能脱身了,她拍了拍手,高声地说:“好了!好了!我再唱一首李叔同写的歌《送别》。”
闻宇白觉得身边的尹世兰震动了一下,他诧异的看过去,她正把手里的杯子放到小茶几上,一面站起身来走开。
当她起身的一刹那,他注意到她微锁的眉头,同时,听到她低低的一句自语:“她不该唱这首歌。”
是啊!歌曲名字叫《送别》,此时的气氛确实不适合唱这首歌!
闻宇白调回眼光,望着客厅中央的冷寒冰。
宾客们已经安静下来了,冷寒冰微昂着头,清晰而婉转的唱了起来:
“长亭外,古道边,芳草碧连天,
晚风拂柳笛声残,夕阳山外山。
天之涯,地之角,知交半零落,
人生难得是欢聚,唯有别离多。
长亭外,古道边,芳草碧连天,
问君此去几时还,来时莫徘徊。
天之涯,地之角,知交半零落,
一壶浊酒尽余欢,今宵别梦寒。”
整首歌的曲调和歌词都十分悲怆而悠远,她又贯注了无数的真挚的感情,唱起来竟荡气回肠。
好一会儿,室内的人好静,接着,才爆发的叫起好来,大家簇拥着冷寒冰,要求她再唱。
然而,冷寒冰在人群里钻着,急于想逃出去,因为她忽然热泪盈眶了。
歌曲把她的思绪带回了多年以前,那时她十五岁,站在悬崖峭壁边,淡淡的唱着这首歌,她仰望着蓝天和白云,感觉它们离自己很近,伸手便可触及,她多想纵身一跃,融化在蓝天里……
然而,是什么将她拉回到现实中?是那少年强有力的手臂!
“抓住我,别松手!”少年紧蹙着俊眉大喊道,额头涔着密密的汗水,眼神却是异常坚定。
时光荏苒,岁月如梭,她始终无法忘怀的是少年那双坚毅的明眸……
这首歌似乎也震动了站在夏郁薰身边的那位男子,他怔怔的望着冷寒冰淹没在人群中,眼底掠过一丝不易觉察的悸动。
“这面我们大家来玩个小游戏,怎么样?”那先前拉小提琴的男子大声提议道。
宾客们听闻后积极响应,于是他说着游戏规则:“我数三个数,室内所有的灯都关掉,男士们想和哪位女士跳舞,就趁着黑暗到她身边去牵起她的手,一分钟后灯火重新亮起,接下来女士就必须只和这位牵了自己手的男士跳舞。”
说完,男宾客们摩拳擦掌,跃跃欲试,女宾客们则娇羞的嬉笑着,等待着男士们来自己的牵手。
“一!二!三!”男子故意把尾音拖得很长,当数到“三”时,室内的灯倏地全部熄灭,众人立刻陷入一片黑暗之中。
一阵动骤然响起,男宾客们纷纷冲向各自心仪的女宾客。
黑暗中,夏郁薰呆呆的站在原地,她感到自己的手猛地被人执起,与此同时,一记狂热的吻向她袭来,两片温热的唇瓣附上了她的樱唇,四唇相接,她惊异的瞪大了眼睛,却看不清对方的面孔。
这男人如此过分,真是得寸进尺!
刚刚多管闲事,现在又强吻她,明明游戏规则里就没有接吻这一项,他居然趁机吃她豆腐,真是可恶!
夏郁薰以为是刚刚的男子偷袭她,便不停推拒着,捶打着。
然而,她的反抗,在强吻她的人看来不过是挠痒痒罢了。
他吮吸着她口中的迷津,吻得更深了,更重了……呼吸被夺,夏郁薰只感到胸腔中异常憋闷,快要窒息晕厥过去,这一分钟,对她来说,显得格外漫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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