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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节说到,时隔一年卢荻重回故里,但是现在的云海早已不是当年的宁静小城,这也使得卢荻刚到城区便惹上了麻烦,虽然有神秘男子相助,二人最后却也落得只能逃往下四区的无法地带……
……
在神秘男子的带领下,卢荻得以见到传闻中的下四区,普通市民绝不敢踏足的无法地带。
卢荻见识过战争所造成的伤痕,一年间,他跟随岱宗的**武装“神农”转战各地,在击溃一波又一波政府军的同时,也间接摧毁了无数的城市,战争的伤疤对于一座城市来说就如同烙印一般清晰而深刻。
然而,现在眼前的一切并非卢荻在征战过程中看到的那样,尽管四下仍然是断壁残垣,崩坏仍是这个世界的主调,但是仔细品味又能感觉到一种莫名的繁荣。
“这里……究竟是个什么地方?”
突如其来的问题搞得神秘男有些不知所措,不过思考一番后,还是给出了答案。
“与其说这里是无法地带,倒不如说是一个普通人类和异种人能够和谐共存的世界……虽然‘和谐’有些牵强,但是至少对于我们来说,这里更有家的感觉。”
按照神秘男的说法,“长离旅馆”位于厚土区,无论地理位置还是战略地位,都是厚土区的核心,只不过对于这种说法,很多人也只是传闻,并不懂得其真正意义。
相较于下四区边缘地带的破败,厚土区则更显“繁荣”,妓女公然在马路边拉客,毒贩子也像发小广告的那样大摇大摆,所有的路人眼神中都带着一种莫名其妙的警惕和凶狠。
来到长离旅馆门前,卢荻的全部注意力已经被旅馆独特的建筑风格所吸引,如果用四个字来形容这种风格,那只能是“杂乱无章”。
整座建筑单从外形看上去酷似一座城堡,但是仔细看会发现,这座“城堡”的建造毫无章法,有些地方一眼就能看出是扩建而成的,墙体的颜色都各不相同,简直就是房屋设计师喝多了之后设计出来的。
“为什么要把房子建成这个样子呢?我第一次来的时候,光是找个厕所就迷路了八次。”神秘男抱怨道。
“大规模扩建而成的杂乱无章的建筑,总感觉在哪里见到过……这座旅馆的主人想必是一个有故事的人。”
神秘男阔步走向店里,卢荻却立在原地目光定格在一扇窗子上,与其它风格各异的窗子不同,那是一扇极其简单的破旧木窗,与旅店的整体建筑风格极其不符。
“喂,你看什么呢?”
“有谁在看着我们。”
神秘男顺着卢荻的视线看过去,窗子那边只是黑洞洞的一片,似乎并没有人居住。
“都到门口了,你发什么神经啊,快走吧。”
来至店中,内部的装潢十分简陋,与外面看上去的复杂建筑风格有天壤之别,不过细看之下,店内的一些摆设和缀饰虽不豪华,但是很有品位,涉猎也是十分广泛。
卢荻拿起一个摆放在木制底座上的银戒指,戒指戒面为六角形,中央雕有十字架,颇有天主教的风格。
“难道是……”
卢荻用手指抹去内壁上的尘土,上面刻有一圈大写的字母——“franciscus,episcopus romae”(方济各,罗马教宗),而且还标注着日期“xiii-iii-mmxiii”(13-3-2013),两侧分别雕刻着一个小天使。
这时,一个苍老且沙哑的声音从卢荻身后传来。
“年轻人,你认得那东西吗?”
卢荻回身一看,是一位老太太,看上去年纪不小了,但是两眼炯炯有神,精神矍铄,不过并不像一般老人那样慈眉善目,面相有些凶恶,绝不是能招惹的对象。
“这是天主教第266任教宗方济各的戒指,因为是那位大人请人定制的,并非传统意义上的‘渔人权戒’,所以在教宗去世之后并没有被销毁,是迄今为止唯一存留下来的教皇权戒,十分珍贵……这应该只是仿制品吧?”
老太太哼笑一声道:“鬼知道呢?这里摆放的所有东西都是来乞求帮助的人留下的抵押物品,我只知道这枚戒指的主人自称是方济各教宗名誉侍从的后人。”
如果老太太的话属实,恐怕谁也不会想到,天主教最高权柄的象征,一枚能够在宗教界呼风唤雨的教宗权戒,竟然在c国一家旅馆里变成了装饰品。
卢荻环视四周,类似于教宗权戒这样的“装饰品”还真不在少数。
“呦,鬼婆婆,近来生意可好啊”神秘男满脸堆笑的奔过来。
老太太上下打量了一番后才认出了神秘男,露出一脸不屑的神情。
“原来是你小子啊,前不久我才刚把你送出云海,这才两个月你就又惹事儿了?”
神秘男叹了一口气道:“唉,您不知道啊,我这不是让宪兵给盯上了吗?您把我送出城,估计躲几个月风头过去就没事儿了。”
话间,神秘男开始从兜里往外掏钱。
“没问题,谁让鬼婆子我干的就是这帮人跑路的行当呢,一口价,十万。”
此言一出,神秘男掏钱的手僵住了。
“婆婆,你这不按套路出牌啊,俩月前可不是这个价啊!?”
老太太不紧不慢地答道:“两万那是普通人的价格,当时出城只需要过一道封锁线就行了,现在你是戴罪之身,帮你跑路的风险能一样吗?我鬼婆子可从来不做赔本儿的买卖。”
神秘男一脸委屈地道:“您干脆卖了我算啦!”
“就你这样的,瘦小枯干,加起来也没几两肉,谁会要啊……嗯,不过拆开了卖应该能卖个好价钱。”
“您就别拿我开玩笑了吧,您老人家还缺这点儿钱?”
用高价吓退了神秘男,老太太的注意力又转移到了卢荻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