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苦李子无意中吹响了疤爷悄悄塞给他的山螺号,令在场人畜都一个个晕菜了,而吹螺号的人精神百倍。苦李子不得其解,不过,在这种情形下,知道答案未必就是上上之选,而脱困才是王道。
苦李子干脆一不做二不休,把古怪的山螺号吹得更响了,并且着手解决了围攻雷不昭凤子姑娘的那只最粗狂的畜生。正要酣畅淋漓把余下的半大小兽们也一并送归西天时,被一豪强的女声制住了。
来人不是别人,正是把单身一人把苦李子养大到今天的娘亲。梅山人儿子将母亲亲切地唤成娘老子,冷月更夫也不知何故。这里的老子,绝非要把娘亲当作父亲之意,很可能就是一个衬词,显得更加亲切罢了。可以佐证的是,梅山人把父亲叫做爷老子,也是颇为亲近的意味。
娘亲都这么一把年纪了,不好好地把呆在家里,走到这大山里做么子。苦李子纳闷地问:“娘老子,你何解来这里了哟?”
“娘就不能来了?!去那条流水圳打点水来。”娘亲吩咐道。娘亲虽年过半百,但眉宇间依然俏丽如昨,更添了一些岁月的韵味。
梅山里的很多水井,流水溪,都可能备有小勺小碗,尤其是竹制舀水器具较为常见,因为竹子取材方便,易制作成器。这些器具方便过路人渴了舀水喝。这大抵是我们山里古朴的公共设施。
当然,有些城里人会想,这有多少人用过同一个小勺同一个小碗,我说,我们山里人,比不得你们都市人,能有就不错了,没有那么多的讲究,多少年就是这样喝过来的。
稚童时代的冷月更夫就是这样喝过来的,那时也没觉得有什么,但自冷月更夫进了城之后,难以用到此法喝水,况且城里人也不喝生水。
苦李子打来了流水圳中心最活的那部分水,清澈得能映出山色。他当然知道娘亲要水做么子,但他自小不随意打听某些法力事情的细节,哪怕是父兄母子都有这份禁忌。苦李子不言声,把小勺递给娘亲。
只见娘亲取过小勺,一只手擎着,另一只手随着口里念念有词而不住地比划着,苦李子知道娘亲在划梅山水,自小就看着娘亲这么划过,看病治伤,娘亲的梅山水远近闻名得很,据说灵验得要命,求这碗水的人如过江之鲫,娘亲总是有求必应,有人就是,娘亲是大山冲的观世音。
咒念完,划也划了,只见娘亲很喝了大口,小口喷向软瘫在地的人们,喷出的水如雾如珠,沾着雾珠的人们,像刚刚睡醒似的,慢慢睁眼,站起身来,神志很快就恢复了。
大家都惊讶自己是怎么回事,仿佛坠入一个如花香四溢,迷醉非凡的仙境似的,然后就软了,睡了,不知道今夕是何年了。再后来,醒了,看到苦李子与娘亲在笑迎自己,忙问刚才的情形,苦李子给众人说了大家被山螺号迷晕之后的情形。
凤子是倒数第二个被雾珠激醒的人。苦李子想起背凤子姑娘的情形,心里还有些跳,但暖暖的,有些甜意。
凤子一醒来,看到苦李子的娘亲,诧异自己这么瞌睡了一下子,突然出现这么一个慈爱的妇人,总觉得面熟,就是想不起来,脸上挂了些茫然。娘亲也盯着凤子姑娘看,笑了笑:“你就是凤子姑娘吧?”
凤子突然意识到自己的茫然有些失礼,赶紧答道:“晚娘,我是凤子,您老是——”
梅山人叫长自己一辈的中年女子叫晚娘,类似其他地方人叫婶婶的意思,但又不尽同,冷月更夫不能悉数描绘。
苦李子连忙介绍说,这是他娘亲,并说了说此前的一些情景。凤子连连道谢。这时,雷不昭也醒了,看了一眼苦李子娘,惊奇地说:“奉姑娘,是你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