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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松山这个地方真是不大啊……”我看着车窗外与a市相比明显有些萧索的街道:“人也不多,在这个地方养老应该挺不错的。”
“哎,”李一白斜眼打量我一下:“你真的没事吧?”
“嗯……”我歪着头做出很苦恼的样子:“如果半路上你发现我很奇怪的话,就把我送到精神病院去。”
“我没和你开玩笑!”李一白把车停下:“这个世界呢,说白了,没什么值得执着的事不是吗?松山本地一向民风淳朴,一心向善,就像你说的,这是个适合养老的地方,可你一来呢,”李一白变得有些激动:“就像是原本平静地湖水被扔进去一课大石头,泛起的水花就不说了,都不知道这颗大石头扔下去会不会把睡在湖底的水怪也惊起来!”
“我不觉得我有惊醒水怪的能力,你太看得起我了,”我正色道:“再说了,就算是我有幸能惊醒水怪的话,那不是更好吗?”
“有什么好的,此地一向民风淳朴,一心……”
“打住,”我赶紧拦住他:“多说无益,我也只是做我自己该做的事而已,你呢,能帮忙的话当然更好,不能帮忙也没关系,这个世界上真的有一些事需要执着,可能是为人,可能是为事,如果不执着一下,可能真的都不知道自己真正在乎的是什么,不知道自己为什么活着……虽然我现在也不知道我的执着是为了什么……”
李一白重新发动了车,嘴里嘟嘟囔囔地:“你总是不让我把话说完……”
头隐隐地疼起来,药并不是什么时候都有效。
“你现在的症状如果再加重的话,就需要集中隔离治疗,简单点说,就是需要到精神科或者是精神病医院接受入院治疗,你这样不按时接受治疗,对你没好处,而且你自己知道,这有多痛苦……”
这是两年前心理医生对我说的话,我很庆幸自己到今天还没有出现什么大的状况,到现在我也想不明白我是怎么样带着抑郁症的症状工作,生活了两年,头痛、心痛、骨头痛……而可能是我把所有的精力都用来想着要怎么隐瞒,所以那也并不是一段多么漫长的时光,直到后来,我竟然发现,我可以这样生活。
可能是我浮在脸上的苦笑有些诡异,李一白不时地扭头看我:“哎哎哎……你别吓我啊,该吃药吃药,该干嘛干嘛,你这抑郁症犯起来没什么暴力倾向或是行为吧?”
“不敢保证,所以你最好快点把我送到地方……”
“就这,”李一白指着我们面前简陋的一栋住宅楼:“六楼,最锈迹斑斑的铁门,就是程警官家,我就不上去了,都是同事,你别让我为难。”
我点点头:“我懂,你要是忙就先回去,这边完事了我会回昨天的酒店,地址你知道,我的手机号也告诉你了,有什么事我会再联系你。”
“我能有什么事,”李一白摆了摆手:“我能有什么事,都说过了,此地一向民风淳朴,一……”
我无奈地摇了摇头,不想再理他便转身上了楼。
这是一栋很古老的居民楼了,楼梯间的墙上隐约还看得到“坚决支持无产阶级文化大革命”、“伟大领袖毛主席万寿无疆”之类的字眼,我闻着不知道哪里传来的发霉的味道,沿着窄窄的楼梯一路向上。
果然像李一白说的那样,真的是锈迹斑斑的铁门。我抬手敲了几下,只有闷闷的并不响亮的声音,无奈我只好抬起脚一阵猛踹,直到我感觉自己的大脚趾都要掉了才停下来,我刚要弯腰去慰问一下我的脚,面前的铁门猛地打开,我猫着腰抬起头,就看到穿的一身周正的程北。
“嗨,”我打了个招呼,想着怎么问候一下:“那个……”什么时间来这,我尴尬地笑了笑:“白天……好!”
程北转身进屋,我看他没关门,也就自觉地跟进去。
真是单身汉住的地方没错,我努力掂着脚尖,尽量不踩到散落在地板上的瓶瓶罐罐。
“你是要出远门吗?”我看着程北穿的整整齐齐的衣服问道。
他没回答,随手在沙发上收拾了一个可以坐人的地方,冲我示意了一下。我看了看沙发上那些不知道是洗了没叠还是压根就没洗的衣服有些为难,程北没理我,从角落里拿出一个凳子坐在了沙发旁边。
我也不好意思再别扭,在程北收拾的那一小片地方坐下来:“那个……”
“你好像很爱说那个,”程北很挑衅地看着我:“这么多口头语怎么出庭当律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