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神国问答（3） (第2/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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暗红色的长裙绽开！此时的公主就像是一簇繁华的玫瑰，又像一叶绚丽的蝴蝶，她凌舞在黑色的山峦之间！

武士们的剑纷纷落空，她的剑却仿佛受着神明的庇佑，一次又一次精准的击打在武士们的身体之上！武士们的铁甲不断地塌陷进去，雪白的剑锋在铁甲上打出细碎的火花，像是伴着她舞蹈的焰火！

但圣墓守护者们却并不退缩，他们是守卫圣城的武士，在真十字架的号令之下，即使他们面前是崩碎的天穹，他们也绝对不会后退！

更何况他们的面前其实也只是一个女孩。

剩下的武士们采取着守势，很注意地保护自己的头部，用身体和巨剑封住公主的头顶，不再让她起跳。同时。在公主向其中一个武士的进攻被挡下时，其余的武士们便立刻挥剑反击。不过公主同样能精确的避开，亦或是举剑格挡。

阿特拉斯忽而感受到一种深深的不安。

在他眼里，公主像是比所有武士都快——不是指动作上的快，而是指意识——当武士们的剑劈下之前，公主的剑已经在半空中候着了；当武士们试图后退躲避公主的进攻时，却发现自己又一步撞在公主的剑锋之上。

在阿特拉斯的印象中，能做到这个地步的骑士……曾经有过，但他们只存在于古老的羊皮卷和诗人的吟咏之中。他们都是在无数个刀光剑影的战场上浴血而后存活的骑士，在他们面前，自己的敌人们就是一张铺开的简笔画，他们能从每一个细微的动作中读出敌人的想法：敌人右肩的轻微耸动或许意味着一记斜向上的斩击、敌人重心略微的前移或许就意味着一次当头的重劈、敌人左脚的轻微滑步或许就意味着向右侧的躲闪……这是种类似于直觉的能力，它近乎于“读心”，当你面对着这种对手，你甚至会感觉自己就是对方手掌心中的一只虫子，你的一举一动都逃不过他的眼睛。这种直觉是传授不了的。以前的骑士们能掌握，只因为他们经历过太多太多的战场，面对过太多太多个敌人，埋葬过太多太多个灵魂。

这种在历经血腥的岁月长河后才能掌握的直觉，又怎会被一个小姑娘掌握？

他的不安很快得到了应验。一名武士在一次攻击后没能及时收剑，被公主抓住了空隙；她再度跃起，在他的头顶驻停。

又一颗火色的流星坠落，流星割裂了空气，空气的尖啸像是能刺破耳膜。

又一声金属交击的巨响！

那个武士的头盔凹陷进去，他轰然倒在了身后的墙上，震落了天花板上零星的碎石。

最后的两名武士一起朝公主扑去！这是困兽之斗，他们的两柄巨剑从左右两侧朝公主砍去，刹那间公主周身都仿佛被剑光所包围！

但公主似乎没有接招的意思，她手指放松，雪白的长剑忽然从她手中脱离。

阿特拉斯睁大了眼睛。

公主撤步向后发力，整个人坐到了地上，两柄巨剑从她头顶掠过！借着磨光的青石板，公主向后滑行着，她从袖子里掏出了两个小玩意儿。

两柄火枪。

那是两柄袖珍的火枪，枪身比公主的手掌大不了多少，但却极其精致；细长的枪管上勾勒着玫瑰花枝形状的花纹，紫檀木的枪柄上流淌着冷艳优雅的微光。

与在这个年代泛用的滑膛枪不同，这是一对特制的线膛枪。相较而言，线膛枪造价更高，更易损坏，不易保养……

但它们更精确。

“砰！”这是几乎同时响起的两声枪响，赤色的枪口焰纤细而妖冶。两个武士在半空中顿了一下，随后前倾着扑倒在地上。

阿特拉斯木然地看着眼前的一切。

公主的子弹绝没有贯穿武士铁盔的穿透力，但此刻，倒下的两个武士的头盔里却渗出了暗红的血。

刚刚还沸腾着的长廊骤然恢复了寂静，像是一场狂野的演奏戛然而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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