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庾翼移镇襄阳之后,就开设了招待所,设置了典宾参军,专门负责招徕从敌占区逃亡而来的百姓。曾经有石赵王国的六百人的骑兵出樊城,庾翼命令冠军将军曹据率部追击,在挠沟北面追上了这支敌兵,杀敌近半,获马百匹。
建元二年(公元344年)四月,庾翼命令梁州刺史桓宣进攻石虎将李罴。桓宣于是驻军丹水,没想到却为李罴所败。庾翼听到败讯后大怒,贬桓宣为建威将军,让其移驻襄阳附近的岘山。此时,老英雄桓宣已经迟暮了,加上兵败,名望顿减。南蛮校尉王愆期当时驻守在江陵,因病辞职,于是,庾翼就让桓宣为镇南将军、南郡太守,接替了王愆期。
桓宣自从被贬后郁郁不乐,在他镇守襄阳的十多年时间里,曾多次受到石赵的进攻,桓宣依靠既少且弱的士众进行抵御,使石赵的军队总是不能取胜,当时的人们都认为桓宣的能力仅次于祖逖和周访。他万万没想到自己英雄一世,到头来却阴沟翻船,还被一个年轻的外戚所辱。他晚上一做梦就见能到李广,还没来得及去接替王愆期的职务,就于八月七日抑郁而死。他死后被朝廷追赠为镇南将军。
桓宣死后,庾翼任命自己的长子庾方之为义成太守,代领桓宣的部队,又以司马应诞为龙骧将军、襄阳太守,参军司马勋为建威将军、梁州刺史,戍西城(陕西省安康)。自此,庾翼彻底地吞并了桓宣的流民部队,完成了对襄阳地区的彻底控制。
司马氏皇室的命运虽然不再颠沛流离,然而,他们家的命运却依旧延续着的一贯的曲折离奇,就在桓宣逝世的同月,年仅二十三岁的晋康帝司马岳也病重了。司马岳自知不起,他征求各位大员对继承人的意见。庾氏兄弟再次以国家多难,宜立长君,建议册立康帝的小叔会稽王司马昱为帝;而何充则建议立康帝自己的儿子、年仅二岁(虚岁)的司马聃为继承人,康帝最终采纳了何充的建议,庾冰、庾翼闻讯,对何充恨之入骨。
建元二年九月二十四日,司马岳下诏册立儿子司马聃为皇太子。九月二十六日,成帝司马岳病死在式乾殿。
对于成帝的驾崩,南康长公主可以说是这世上为此而最痛苦的人了,自从父母双亡后,这唯一的亲弟弟可以说是她在世上至亲的人了,可就是这在世上唯一的亲弟弟,上天都要把他给夺走,司马兴男的心情的恶劣程度也就可想而知了。
翌日,何充以遗诏奉实岁仅十一个月的皇太子司马聃继承皇位,尊年仅二十一岁的褚蒜子为皇太后,临朝称制。有关部门请求给予褚裒以不臣之礼。尚书上奏:“褚裒与皇太后见面,在公众场合,对太后行臣礼;在私下场合,还是太后的严父。”而文武百官也都对褚裒敬重有加。
为了答谢何充的拥立之功,褚蒜子下诏称,骠骑将军何充责任重大,上殿的时候,身边可以带一百名卫士。后来又要加何充为中书监、录尚书事,何充推辞说,既然已经录尚书事了,就不方便再监中书,褚蒜子表示同意;又加侍中,并令其可带十名羽林骑兵跟随。
何充则上书称皇太后父亲褚裒应该总理朝廷,参录尚书事,于是,褚蒜子下诏,任命自己的父亲为侍中、卫将军、录尚书事,持节、都督、刺史如故。此时的褚裒深知庾氏兄弟对册立自己的外孙有异议,在局势尚不明朗的情况下,他宁愿继续呆在地方,手握强兵,也不愿为图虚名,呆在朝堂之上。因此,他坚决推辞。于是,朝中改任其为都督徐、兖、青、扬州之晋陵、吴国诸军事,卫将军,徐、兖二州刺史,假节,镇京口。
桓温从何充手上得到了梦寐以求的徐州刺史一职时是惊喜过望的——这可是天下雄兵汇集的重镇呢!徐州是东晋的侨州,辖有江北的广陵等三郡和江南的扬州晋陵郡,司牧中原徐州、淮北的流民,治所在京口。当时东晋各州以荆州、扬州为最重,江州是交通荆扬的枢纽,而徐州和豫州则是京师的东西门户,号为北府、西藩。徐州因为招募了大量强悍敢战的北方流民,又经过郗鉴的长期经营,军事力量尤其强大。而京口附近江面宽阔,北方少数民族很难从京口方向渡江,因此易守难攻,是理想的防御基地。
当时的徐州,正面临着北方石赵政权的巨大军事压力,在桓温到来之前,江北的广陵等三郡边将的主要防御办法就是紧闭城门,坚壁清野,结果连农田也都荒芜了。桓温就任以后,他认为这样做只能越守越穷,于是他决定要以暴制暴。桓温把自己最欣赏的才子袁乔任命为广陵相,让他负责把自己的策略和方针进行具体的落实。桓温在劝说当地人民复垦农桑的同时,还招募了大批饱受敌人劫掠之苦的的当地农民,组织训练兵马,每当敌人袭扰事件发生后,就组织军队深入到敌军后方,对敌人展开以牙还牙的报复行动。经过屡次的猛烈反击后,原本频遭掳掠骚扰之苦的徐州江北一带,从此竟然无人敢扰,而徐州招募到的流民也越来越多,防御也就越来越坚固。
桓温还从徐州的官员当中发现了一个难得的人才——当时在他手下任晋陵太守的陈郡阳夏人谢奕。
不过,就在桓温正想大展拳脚的时候,这徐州刺史的职务又得让给皇外公褚裒了,还未在徐州刺史位置上干足两年的桓温为此有着太多的不甘,可是,接替他的人现在比当红的炸子鸡还要红,这又能有什么办法呢?桓温只好怏怏离开京口,临走前挥挥衣袖,留下了醋意满满的一句名言:“京口酒可饮,箕可使,兵可用。”的名言。所以说,旧外戚最顾忌的不是朝中的权臣而是新的外戚,在这一点上,庾氏兄弟是有识见的,他们甚至宁愿让与自己没有任何亲缘关系的司马昱登基,都不愿意让自己的从孙甥做皇帝,其防范新外戚起来的心态可见一斑。可惜,谁让他们的两个外甥皇帝都天不假年呢。
桓温失去了徐州刺史的宝座固然觉得可惜,可是失去了晋康帝却更让他痛心,天下百姓失去了一个这么聪敏明达的贤君真是一件无可弥补的损失,而且他与自己早就是宾主一场,彼此知根知底的,若是晋康帝高寿,则他这个姐夫的前途就有极大的保障了。现在康帝驾崩后,庾家眼看就要失势了。回想过去历次政局的纷争当中,徐州都是政治平衡的压舱石,这除了郗鉴对朝廷的忠诚之外,徐州的京口兵确实也是一股不容朝廷忽视的势力,自己既然被朝中人士看做庾翼的羽翼,被调离徐州这个军事重镇也是理所当然的一件事情。
桓温在被皇外公褚裒拿去了徐州刺史的宝座后,还成了他的直接下属,只剩下三品辅国将军的一个虚衔。褚裒鉴于目前没有同等的职位可以安排给桓温,而徐州治下的南琅琊郡是在建康东北部长江边上的军事要地,起着拱卫首都的作用,就让他暂时先回自己所熟悉的金城镇守,徐图今后进一步发展的机会。
永和元年(公元345年)的正月初一,时年二十二岁的褚蒜子设白纱帷幔于太极殿之上,她怀中抱着虚岁三岁,实则一岁多的小皇帝司马聃临朝接受百官的朝贺。历史就此进入到了晋穆帝的永和时代。同月,朝廷晋封镇军将军、武陵王司马晞为镇军大将军,领军将军顾众为尚书右仆射。
永和元年(公元345年)的初春,桓温从徐州刺史职位卸任后,与身边最重要的幕僚袁乔一道回镇金城。快到金城的时候,他让袁乔先行,他自己则先绕道回建康探望妻子南康长公主。
桓温见到妻子后,他发现她经常一句话也不说,孩子吵闹也不管一下,只是习惯用空洞的眼神呆望着远处的天空,她似乎完全不明白她的两个弟弟为什么从来没做过什么坏事,却这样就被老天无情的召唤去了。现在,桓温已经成为了南康长公主身边的唯一陪伴和依靠,对于长公主无论是心理和生理方面的健康,他都深感责任重大。不过,当他看着妻子那带着深深忧郁和不忿的眼神的时候,他实在不知道该说什么话才能令她感觉到安慰,他也只好经常傍在她的身边,什么话也不说。桓温在想到晋康帝和晋成帝两兄弟的多舛命运时,他忽然从心底里打了一个激灵,他忽然想起了高平陵事变,他心想这些年来司马氏皇室的子孙接二连三的短寿,是否就是当年高平陵事变中杀戮过甚的报应呢?当年那些惨遭杀害的人临死前难道不会发出几声痛苦的诅咒吗?桓温想到这里,不禁为自己的这个大胆的设想吓了一跳,也就没有继续想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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