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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哇，夫人，小姐，怎么门口有血迹呢？”惊呼大叫着，手上端着茶的绿衣丫头，惊慌地进了屋来。
“你这死丫头，你才从哪儿死出来的？让你去沏一壶茶，这会儿才回来，一回来就鬼哭狼叫的。”金珠板起俏脸，冷冷地喝斥，还撩了撩袖子，叉起有丰腰。
“别闹了！侍衣，你在哪儿看见血迹的，带我去看？”程夫人顿时双眼敛神，严厉地追问。立马，从榻椅上站了起来。
侍衣指着快到偏厅的门口的花盆上，真的是几滴还未干的血痕，甚至在翠绿的叶片上也有。程夫人，昂起头，双眼冷利地看着前方，叫道：“猫娘，金毛在什么地方把你咬伤的？”
听到叫声的侍水，心猛一紧，抖瑟着身子倾身走到程夫人面前，侍水的一跛一颠歪斜中倒也掩盖了她发抖得厉害的身子。
“我让你说，在什么地方？金毛咬了你的手指。”那是一种强行忍着愤怒，不暴发的愤怒更象锋利的剑，在无形中已经出鞘。
侍水站定后，缩了缩平时本来都不太伸长的颈项，害怕得要命，还得从喉咙中发出如细蚊蚁般的音来：“在……花……厅……里。”
“哪里？你哑巴呀！大声一吧！”一旁的侍衣躲在金珠身后，也被程夫人少有高八度巨声，吓了一跳，不过，她挑起眉毛一副看好戏的神情。
侍水抖瑟着身子把双手缩进袖袋中，正好右手触到在里面的绣线球，手胡乱地抓揉着彩线，终于稳着声音，稍稍放大了一点，“在花……厅里。”
“哪你的血，怎么就滴在偏厅的门外了？”冰致极，冷声。“你跟我好好的，老老实实地说来听听？”
“我，在花厅给金珠小姐的鸳鸯被配线，金毛叼起彩线戏耍，我……突然想起线球上还插着根绣花针，怕扎着它的嘴，慌乱中把手指头塞了进去……”侍水转动着脑子，极力想像着那是一个什么的场面？“金毛一直咬着痛，我松手，它叼着线球就跑，我……一直追，拖着不放……追上它，我再伸手……拿出线球……我……也不知道？血迹怎么弄到这里的？……我……”
“是……真……吗？”程夫人，凝着千年的冰脸，质疑，金珠扭着屁股，上前去，拧起侍水的耳朵就狠狠地转，从牙缝中哼出：“不老实，打死你！”
侍水垂着头，从袖袋中掏出丝线球，摊在掌心中，举到程夫人的眼前，绣线球的丝线的确很是乱，也粘满了血迹，她才松下一口气，冷淡地恢复平常的声音。
“彩色丝线很贵的。侍衣，让肖管家扣除她买彩色丝线的用度，由猫娘自己承担。”随后，瞅了一眼一直垂着头侍水，扬长而去，走了几步之后，驻脚冷喝：“猫娘，过来。”
侍水，拎起脚，一颠一跛小跑到她身边，俯耳凝听。
“鸳鸯被，绣织到几时能完工？”
“十五日……内，可以织完。”抖索着声音，侍水屏住气，只敢低声语。
“嗯，别一天到晚偷懒，快点赶工织出来，嫁衣上的花绣得太小气，要重新绣得繁荣一些。知道了吗？”还是还冷的声音，倒是多了几分无奈，“侍衣，去叫肖管家给她找个大夫看一看手指，别误了我的大事。”
金毛，这会儿很乖地呆在猫娘身边。侍水立着不动，它就一屁股坐到地上，侍水走，它就摇着尾巴寸步不离地跟在后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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