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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一月的第一天,太阳难得的暖,舒雨洛恍惚以为太阳直射点又从赤道北移了。昨日酒意间,瞥的一角好景色,于是一早起来,喝了一碗碧粳粥和一碟钳花小包后,便溜着步子再往花园来。
长裙逶迤,走过廊腰缦回,绕过白石崚嶒,最终落座在水榭亭台,遥看那画桥之下粼粼水景。
王府就是王府,说不出的好景色!要是能拍下来给叔叔做布景就好了!
竹笙也不知从那树花上摘了一把花蕊来,舒雨洛分了一些,随意撒向湖面逗弄隐约可见的几条锦鲤,平滑如镜的水面起了些许褶皱,再接着,出现了两个摇摇晃晃但依稀能辨的丽影。
“今日赶得巧了。”
竹笙回头,果见大夫人于二夫人并肩而来,连忙见了礼。大夫人娇柔温婉的声音便响在舒雨洛耳边:“王妃好雅兴。”
“比不得大夫人,王府事务缠身的,还能忙里偷闲,才真是会享受生活的人。”
杜莲疑她此话是在讽刺自己,便去瞧她神色,却见她唇边笑意未减,连眸中深深处都是如今日天气般的明媚。舒雨洛坦然无畏由得杜莲看,待她转了目光,才将眼波流转到一旁的沈媚身上:“昨儿生辰过得可还如意?”
“如意,自然如意。”字上如意,话里却难免涩意,像颗小小的刺,尾音一转间,被眼波钉在了杜莲的身上。
舒雨洛正面相对,瞧得清清楚楚,心下惊愕:杜莲何时惹了这炮仗?随即又有些幸灾乐祸,以沈媚说爆就爆的脾气,说不定即时就能炸出一场好戏来!好想要包糖炒栗子啊!
“本宫听说,大夫人送了你一座云锦的屏风?出自言大师之手的,可件件是孤品,是难得的收藏呢!不知本宫是否有缘也能见上一见?”孙其年对屏风有说不出的热衷,家中大大小小材质各异的收藏了许多,导致舒雨洛看见听见屏风也习惯性的去问一问看一看,最好是买下来送叔叔。
“原来出自名家呀,怪不得偌大的屏风只画了个张果老!大家就是惯常偷懒!”
舒雨洛有点迷茫,不知自己的话怎么就忽然把她的引信点着了,眼看就要爆了,杜莲却忽然掩嘴笑起来。
“沈妹妹莫不是看错了,将骑驴的都认作了张果老?言大师画的,乃是任公子啊!两者大不相同的,妹妹回去仔细辨辨就知道了。”
沈媚的脸突然红了,与脸色一起迅速变化的还有突然拔高的嗓门:“好哇!你现在是笑我没见识了?我是什么出身?哪里比得上你们知书达理晓得什么人公子畜公子!”
杜莲一见沈媚急了,也有些讪讪,只好陪笑:“妹妹莫急,我不是这个意思。”
“那你是哪个意思?摆那么座屏风在我房里,好叫王爷能时时想起你来?这一个月,我才分到几天,你又有多少时间陪在王爷身边?连我昨儿的生辰,你还要来抢一抢!”提到王爷,想到昨儿自己出的糗,再想到见到王爷的次数,越发又气又急,流下泪来。
杜莲是世家教养,又有温柔贤淑的名头在外,一见沈媚这样也有些无助起来,连忙掏了手绢出来:“妹妹说的什么话,我哪里能存这样的心思?便是王爷恩宠的日子,遵的便是惯例,原也该是王妃定的,再者,也有王爷自己的事情影响,妹妹可别冤枉了我。”
话里不妙的苗头像蛇吐着信子向自己游来,舒雨洛顿感不妙。沈媚发起脾气来可是没脑子的只管不依不饶,杜莲又是什么意思?把战火往我身上延?明明三人中我这个做王妃的才是见丈夫次数最少的!不行,我才不要卷进这么可笑的争宠里,撤撤撤!赶紧撤退!
“二夫人莫要哭了,万一有往来的丫头看了去可如何是好?”舒雨洛一边劝,一边给竹笙使眼色。
竹笙眨巴了两下眼,会意:“恕奴婢唐突,王妃您该回去换药了。”
舒雨洛抬了抬昨儿被石头划伤的,包了纱布的手掌,不好意思一笑:“确实,大夫只怕已等着了。眼瞧着就要起风了,二夫人莫着了凉,也快快回去吧。”
撤出一里地,舒雨洛摸着小心肝庆幸:“还好芜苑不放心,给我缠了这么厚的纱布。也好在你机灵,想要什么奖励?”
“嗯·······”竹笙咬着食指想了半路,话头却往不相干的地方扯过去了:“您刚才干嘛跑呢?就该给她们添把柴加点火才好玩呢!叫她们以往来跑您面前唱戏气您!”
“瞧你这义愤填膺的小模样!你没看二夫人都想伸手挠杜莲一爪子啦?要真是动了手,以后如何见面?我倒是无所谓,左右不过尴尬点,你可就保不准要被灭口了?”
“王妃说得这样吓人?哪里就这么严重了。”竹笙嘴上这么说,但还是忍不住缩了缩脖子。若当真让她这个丫头瞧见那么一幕,那肯定是要被找麻烦的。
舒雨洛脑补了下两个女人扯头发打架的模样,觉得惨不忍睹拉低格调,又脑洞了会儿杜莲阴人的模样,顿时鸡皮疙瘩起了一地。
“咦~这样血腥的戏码不适合我这样的文明人观看。短期内我都不想出门了!”
舒雨洛果然言出必行,大半个月里都只窝在水泽院看书,直到下旬的一个午后,竹笙垂头丧气地抱着匹布回来。
“这是怎么了?不是叫你把布给李裁缝,做两件新衣的吗?就是李裁缝不在,你也可以找别的裁缝,你不是没有主意的人啊。”芜苑放下手中的绣花针,抬头瞧竹笙。
“也不知道出了什么事,王府所有的裁缝都不在,说是让王爷传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