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九章 (第2/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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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望着她，长吁一口气。

“错是因我而起，不能再继续下去，我只要你快乐。你放心地走吧！一切都有我在。”

她点点头，握住兰素馨的手。“娘，我会回来的，你一定要开开心心的，好不好？”

“翎儿。”兰素馨心如刀割，却知道自己是真的留不住她了。

童静翎音微微一笑，依依不舍地说了几句话，才跟着八王爷走出房。

绕过中庭，到达门口——

在大街的尽头，一名挺拔的男子牵着两匹马，正遥遥看着他们。

“若雪的事，会不会让萧家起疑心？”她问。

“反正也没凭没据，他们动不了人的。”八王爷开口。

“翎儿，回去之后，替我跟你爹说一声，当年的事，我很抱歉！”

“只要娘过得开心，我爹不会怪你的。”她凄然一笑。“那天我也不知道为什么会说出那些该死的话，爹要是知道我这么不孝，他一定会骂死我的。”

“翎儿——”

她抬起头，那绝美的容颜底下有种大梦初醒的恍然。“什么都别说了，王爷，谢谢你这些日子来的照顾，我真的该走了。”

“翎儿，笑云的事，你没有任何打算？”

她一僵，眼前却是那枚在刑场里闪闪发亮的令牌。那令牌在笑云的手里，是他决定了若雪的生命，也决定他和她之间所有的希望。

“不！他不值得我在乎，我们之间早就结束了。”她说道，翘首仰看府里层层叠叠的楼阁花台。

叶笑云，她原来就不该认识他的！如果时光可以重来，她宁愿自己不曾撞进那个破仓库。童静翎音僵硬地转过身去，双唇抿得死紧。

“难道没有法子挽回？”王爷绕到她身前，想再说些什么，却只见两行泪滑下她的脸。

“是他毁了这一切，不是我！”她哽咽了。“王爷，他要我做选择……他竟然这样逼我，他好残忍，我真的好恨他，我恨他无情、恨他没有心肝！”忽然，她很坚强地挺直背，含泪对王爷灿然一笑。“如此，谁都不能再强迫我了。”

王爷默默地看着童静翎音，心中满是感叹。

“是劫是缘，王爷，今后您和阿娘，要保重！”

大街的彼端，江磊放开缰索，那匹白色骏马直奔向童静翎音。以一个简单利落的姿态飞身上马，她那姿态——意气飞扬，就像那一天，她抛开一切，迫不及待去找叶笑云表明心迹的义无反顾。

但是夕阳穿过她的瞳孔，却有悲伤的霞光流露。

“你还会回来看看馨儿和我吗？”王爷在她身边问。

“会。”简单地下完承诺，童静翎音在王府、甚至在叶笑云面前的身份再也没有必要了！她终于回到自己的身份，跟着江磊，朝天涯尽头奔走了。

“她走了？”叶笑云的声音在中庭后方响起。

“笑云——”王爷回过头，一面走，一面大喊。“你来多久了？快！快去追她，那丫头是爱你的，你去追她回来，现在还来得及，快去！”

他摇头，动也不动。

“你难道就不能原谅她？”

叶笑云还是摇头，神情黯然。“她早就做下选择，不要我。”

“不！那不能做比较。她爱你，笑云，一如我逼她在馨儿和她爹之中作选择；然而，那是不能比较、无法抉择的。有些感情，是你一辈子都放不开的，笑云，你一向聪明，怎么会这么糊涂？”

“逼她做选择，是不对的！那是两种完全不同的爱，这样做，对她太残忍！”

“那又如何，现在已经不是这个问题了。重要的是——音儿的幸福并不在这儿。”隔了好久，叶笑云终于说话了。“早该让她走的！这里会绑住她的。”

“那婚礼呢？你怎么办？”

叶笑云的心突然被这句话撕开。他的手开始不能控制地颤抖，眼眶也发热；这一刻，他只想痛哭，为心里的某个部分，正在流失的某个部分——在这世上，只有童静翎音能填补的那一部分——

或者，他永远也没机会对她说，他是如何为她义无反顾了。

“我会想办法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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