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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少安回来了?”林纾婉听门房来报说秦少安并没有去军营,不免有些担心,难道……出什么事了?
“禀夫人,少爷回来的时候脸色很差,衣服还是湿的!”
“什么?湿的!”林纾婉瞬间站了起来,向秦少安的安乐居奔去。
刚刚下了雪,林纾婉正担心秦少安会不会出事,可没曾想,真的出事了!
秦少安回到自己的寝居后,便将所有的仆人都赶了出去,此时她觉得头有些晕,却没太在意,可就是这不在意,差点要了她的命!
她走到临窗的软榻上躺好,这才从怀里摸出那条手绳,细细地观察。
以水火不侵、刀剑不伤,唯有玄铁制的利器才能剪断的五彩天蚕丝为线,编织着精致不失大气的平安结,中嵌一暖玉,一面刻着一个落字,另一面雕着一株玉兰,下坠一缕流苏……
看着看着,秦少安眼眶就湿了,曾经面对死亡都毫无畏惧的少女,此刻竟泪流满面:爹,娘,你们在那个世界还好吗?你们放心,我一定会为你们报仇的!那些陷害你们的人,我一个都不会放过!
门外突然传来一阵混乱的脚步声,秦少安立刻将手绳藏到垫子下面,将泪水擦去,正欲起身,却感到一阵天旋地转,身子一软,便倒了下去。
林纾婉绕过屏风便看到秦少安倒下去的一幕,瞬间就冲了过去,将秦少安接住,放到了软榻上。疾声问道:“少安,你怎么样了?你为什么还穿着湿衣服?香儿快去备热水,命人将张大夫找来!”
林纾婉正欲替秦少安换衣服,忽然,她想起什么,平复了一下焦急的心情,沉声道:“你们都退下吧!没我的吩咐,任何人都不许进来,包括老爷!”
“是!夫人!”纵然不解夫人为什么这么做,但众仆都顺从地退下了。
等众人都退去后,林纾婉这次开始为秦少安换衣服。
碰到秦少安冰冷的皮肤,林纾婉便忍不住伤心地哭了起来:“少安,你明知自己受不得寒气,为什么还在这下雪天里穿着湿衣服!这么糟践自己的身体?”
看到林纾婉的眼泪,秦少安瞬间就慌了:“娘,你别哭啊!少安下次会注意的。”
“好孩子!”林纾婉摸摸秦少安的头,“你先休息一会儿,娘亲不会让你有事的!”看着秦少安虚弱的模样,林纾婉心中就是有再多的埋怨,此时也说不出口了。
“嗯!”秦少安听话地在林纾婉的怀中睡去。
半刻钟后,香儿才带着张大夫急匆匆地赶了过来。
还没来得及行礼,张大夫便被林纾婉拉着去给秦少安诊治去了。
“张大夫,少安怎么样了啊?”林纾婉站在一旁,看到张大夫眉头紧皱的模样,忍不住出声问道。
张大夫叹了口气,又摇了摇头:“夫人,在下只能尽力而为了!”
“张大夫,你这是……什么意思?”林纾婉心中升起一抹不好的预感。
果然:“少爷这病是襁褓里落下的病根儿,前几年照顾得好,这病根儿就没什么大碍,除了不能碰冷水,身子骨弱些,与其他的小孩并无区别。可是,今天少爷穿着被雪水打湿的衣服,寒气入了心肺,加上旧时的病根儿,又郁积在心,在下医术浅薄,只能保住她的命,至于能不能醒过来,就看她的造化了。”
林纾婉被惊得后退了两步。
张大夫是她从娘家带过来的,他曾是宫里的御医总管,医术自然是举世难寻的,只是因为得罪了宫中贵人,在存亡之际林纾婉帮了他一把,他这才会对她忠心,林纾婉才会让张大夫替秦少安诊治。也正是因为这样,林纾婉才会感到如此的绝望。
“难道,就真的没有别的法子了吗?”
“有是有,可……”张大夫摸了摸光洁的下巴,无奈地叹了口气。
“张大夫,你若是有难处,说出来便是,只要我能办到。”听闻此言,林纾婉双眼一亮。
“我师兄手中倒是有颗回天丸,再寻齐数十种性热的药材,少爷的病根儿就是不能完全根除,但也基本上没什么大碍了。那药材我已基本寻齐,只是我那师兄最爱游山玩水,又善易容,就连我也寻不见他的行踪,只知他最近来了帝都,我会努力联系他的。”
“张大夫,这个人情我欠下了。”林纾婉踱到床边为秦少安拭了拭额头的冷汗。
张大夫有些不好意思,敛眸掩下眼中的一抹痴恋:“夫人,当初若不是你出手相救,世上恐怕已经没有我了。夫人又何必令我如此惶恐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