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祭典·思/Chap.5-1 (第1/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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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路德之子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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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日，安德烈从伊丽莎白的秘密宫苑回到客房，赶上侍女送来晚餐后，辗转反侧难以入眠，只好坐起身，细想一整日的所见所闻。

他心中翻江倒海，一股戾怨之气萦在胸口不能散除，便蜷起了身子抱住头。想起下午遇见的南雨公主，不禁让他疑问：白海啸怎会有如此温柔单纯的女儿？她思念母亲的境遇与自己同病相怜，那刻意隐藏的淡淡忧容令任何人都不免揪心。

半夜里，安德烈莫名一阵怒火中烧，起身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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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德华的寝宫，白裙女官送来冰桶与急备药，离去前不忘叮咛：“义父，明后天日子特殊，您可一定少喝点。”

“知道了。又是菲利普吧？真够啰嗦的。”

“没错。”从酒柜里取了杯子的白裙女官回身莞尔一笑，“所以他准备了白香槟给您安神，提醒您早些休息。”她从冰桶里拿出酒瓶倒满一杯，便退身出去。

“……”爱德华坐在窗边沉默不语，白色的小长椅恰好装下他魁梧的庞然身躯与肩上的大披衣。他看着对座的空椅、桌上浮着气泡的香槟和柔美的玫瑰，发呆很久。

香槟温柔高贵的气质，让爱德华想起——那是她会在自己嗜饮时相伴而喝的酒；香槟色的微光维西利亚，像极了她才能种出的杏色玫瑰花，她说没有红的那么骄傲谄媚、不如桃紫那般娇柔轻慢，更多内容、更多沉淀。只是他已太久没有闻过香槟的气味，太久没有嗅过那种玫瑰的浓香。

爱德华拿起细长秀气的酒杯一口喝下，清淡如水的味道让他皱了皱眉，于是起身打开酒柜，好容易翻出小半瓶杜松子和大酒杯。回来坐下却没着急喝，他从冰桶里拿出香槟，给刚才的杯子倒上、推到对面，再抄起一大杯冰块、给自己倒满最后一点杜松子，一饮而尽。

调味与否并无差别。烈饮也好、清酿也罢，如今对他来说早已食而无味，又何必讲究？

他又岂会不知菲利普的意图？今夜若纵他烈饮，明日恐怕他痴醉癫狂；而清酿若非香槟，此刻他早已暴跳如雷。

“还真是个麻烦的儿子。”他怏然一笑，重重叹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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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德烈悄悄来到爱德华寝宫的卧房外，刀尖在走廊的微光下闪着杀意。趁深夜无人，他推开门缝，见爱德华靠在椅上似乎睡去，便握紧了匕首、飞身上去。刀刚要刺下，爱德华突然睁眼，摆拳如浪涛潮涌，安德烈如蚊虫般被摔在墙边，先前的伤口一撕，便吐了鲜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