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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云的第一场雪,来得悄无声息。舒雨洛站在窗口怔怔地看,时间过的这样快,会不会哪天我一觉醒来,头上已白发苍苍?
“今年的雪倒是比去年迟了许多,这都十二月了。”芜苑给小手炉换了新炭,又拿小褥子包了一层,才塞进舒雨洛手里。
“十二月了。”怪不得人们总爱把时间比作流水,这一眨眼,就流走了那么多,可不能再这样消极怠工下去了。舒雨洛收回神思,吩咐芜苑:“水泽院的修葺也完成了,也差不多该去看看那些掌柜了。”
芜苑像是吃了一惊:“今儿?外面可大雪呢!您又怕冷。横竖都有人替您盯着,何必急在这会儿。”
舒雨洛摇了摇头,大约是在管理层混惯了,习惯了未雨绸缪。眼下虽说太平,可指不定日后会发生什么。进了十二月天气也只会越来越冷,若再有个大雪封路的万一可如何是好?该办的事就没有理由拖延。于是便回头找竹笙。
“李师傅说衣服做好了,竹笙取去了。”提到李裁缝,四下又无人,芜苑便问出了那日与李师傅同样的疑惑,末了有点不敢置信的伤心:“您就这样不愿让王爷注意您?”
舒雨洛瞧她太过忧心自己与云亦濛的关系,只好半真半假地解释:“我倒不是针对云亦濛。只是如今我一届妇人,出名未必是件好事。你想想,这满朝文武都解不出来的题让我解开了,这不是明摆着讽刺他们曾经的十年寒窗吗?这功成名就的未必都是君子,我少不得用小人心思揣度。”
“这就是俗话说了,唉~”芜苑叹了口气,“您有警醒是好的,只是,怎么在王爷的事上,您就糊涂了呢?您瞧瞧三位夫人,一天能想出多少借口去见王爷。您是当真没有法子呢,还是没有这个心思呢?”
真是人无完人啊!芜苑要是不揪着我和云亦濛那档子事该多好啊!舒雨洛一心慌,就习惯性拿右手去捂右边的眉毛,迅速转移话题:“竹笙呢?怎么还不回来?今日如何也要找个理由出去不可!”
“为何今日非出去不可?”
云亦濛今天心血来潮,倒是偶然听了一番壁角。舒雨洛脑中的想法还在“老板为什么来”和“他听了多少去”之间拉扯,云亦濛已迫近了她,重复:“为何?”
脚边芜苑还行着跪礼不敢起身,舒雨洛说不好云亦濛是喜是怒是平静,只好竭力找个像样的说辞:“妾身每三月便要为母亲上香还愿,此番舅舅又征战在外,心中少不得挂心,便想去佛祖面前上柱香求个好签。”
啊,这就是古代妇人的悲哀啊,经济不独立,出行还受限!
“王妃的心意是好的,只是今日下雪多有不便。”
“便是下雪才更显心诚。佛祖面前这多信徒,日日高香,佛祖又能记住几个,实现哪个愿望?佛前千般愿,自是要有几多苦楚才显特别。”
“王妃也信佛?”
“诶,自然。”舒雨洛面不红心不喘地继续胡说八道。
说着这样唐突佛祖的话,还敢说自己信佛?也就同样不信佛的人听来,才觉得这番胡说八道有几分意思。
云亦濛深深看了舒雨洛一眼,便背转身去,免了芜苑的跪:“给你主子找件衣服,随本王出门。”
芜苑惊喜交叠,连声应了往橱子里找衣服去了。
舒雨洛也是惊愕,后又释然,心想等出去了,天大地大,任我变化。
上了马车后,心中牵挂着能让自己如愿去目的地的说辞,手指便不由自主地拉着羽缎斗篷的边角。若是对着旁人,随便哄一哄也就够了,偏偏云亦濛长了一双深不见底的眼睛,编出什么理由来都觉得浅显了点。于是苦思冥想一路,没想到临了竟然十分顺利。云亦濛就像是特地陪她出来似的,上了香,便随着她的意往路边的铺子里闲逛。舒雨洛先前还将信将疑问他一句是否有别的要紧事,后来也就泰然了,满心满眼都是视察店铺和获取市场情报。
在茶楼歇脚时,面前一份板栗糕,舒雨洛却难得连动也没动,满脑子都是茶铺的定价策略,过高则寒,总觉得需要个措施来招揽顾客但又不能太拉低现有的格调。而且,总觉得禾记茶叶隐隐有一种要打压自家茶叶铺的苗头。
禾记茶叶?好像有些耳熟啊!
有些答案,你越是觉得它近可触摸,越是差那么一指甲盖的距离。舒雨洛想得有些头疼,干脆抬了头问云亦濛:“爷,您可晓得,禾记茶叶是谁家的?”